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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布党革命简史》

上传: 郭国汀 | 发布: 2011-4-3 19:28 | 作者: 郭国汀译著 | 来源: 天易出版社 | 查看: 0

第五章: 1917年苏联十月革命

第五章: 1917年苏联十月革命[1]

列宁因为是阴谋刺杀沙皇而被绞死的亚历山大的弟弟,仅参加了一个相当无害的学生游行示威活动,抗议大学的规则,结果被大学开除。而且被禁止投考任何其他大学,仇恨与革命的种子在他心中发芽。[2]

Struve, 1890年代与列宁经常交往,回忆说:“列宁的主要性格是仇恨。列宁接受马克思理论是因为发现其与他内心主要性格相符。阶级战争的理论,毫不留情地彻底毁灭敌人,与列宁对周边现实的情感相吻合。他不仅仇恨既存的沙皇专制和官僚体制,不仅仅是警察无法无天的任意统治,而且仇恨自由和资产阶级。”[3]

列宁是敌我思维型,没有妥协精神。1904年托洛斯基便将列宁与罗伯斯比尔进行类比。他们均只有我,我们与你,你们;友/敌两分思维。导出两个重要后果。其一,列宁视政治为战争关系;他曾定义和平为“为了战争而进行的喘息”。这种思维使他不能妥协,除非出于权宜之计;其二,不能宽容异议,他视非其同党的任何人和团体皆为事实上的敌人,因而是一种威胁,必须使之闭口和镇压。列宁完全不能容忍批评。[4]

列宁有极强烈的残忍倾向。他处死数千人冷酷无情,非常熟悉列宁的高尔基指出“列宁对人类几乎无兴趣,他唯思考党、群众、国家。。。”[5]

1893年列宁移居圣彼得堡,表面上执业律师,实际上从事职业革命,经与一群年青的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交往,劝他放弃人民意志党,成为社会民主党。

1902年列宁在《怎么办?》中提出:工人若任由其自已无法革命,只会导向资本主义,除非由一个社会主义革命党领导,该党必须有高度组织纪律且职业化。由于工人必须养家糊口,不可能专职革命,故领导革命的重担就落到了社会主义知识分子身上。因而共产党实质上是以工人的名义而无其授权。据此理论,列宁试图将1903年成立的社会民主党改造成高度集权,上级指令,下级必须无条件执行,社会民主党反对,故列宁在党内吸引一批追随者,组建自已的派别。只到1912年,两派名义上属同党,但在1906年始分为布党和孟党。

1907年布党仅46100人,孟党有38200人;总人口却达一亿五千万人,约有200万工人。但到1910年,按托洛斯基估计,两派仅剩下不到10000人。布党主要是俄罗斯人,孟党主要是乔治亚和犹太人及非俄罗斯少数民族人。1907年第五届代表大会,783%布党是俄罗斯人,而孟党仅34%是俄罗斯人。两派知识分子均占绝大多数。

俄国社会民主党与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一样,视农民为小资产阶级和反动阶级,列宁反对民族主义而主张同化主义。但他否决解决民族问题诸联邦或文化自治。他的民族政策是全部或零。要么同化成俄罗斯,要么分离成独立国。他对于农民获得土地,民族自治仅是当作权宜之计。

布党由于是专业的,故需要大量金钱,一是资助,富人,律师,工程师,医师,银行家及政府官员;其二是抢劫银行。1907年在提夫里斯布党抢劫银行125000卢布,在外国竞换本票时,被侦破,致使不少布党劫匪被捕,包括后来的外交部长马克新利维诺夫。有一次布党连威胁带诱骗将一个同情马克思主义的富翁拟资助社会主义革命党的10万卢布硬抢到手。108马托夫指证:此种犯罪使得布党能够支付其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组织每月10005000卢布。而合法的社会主义革命党每月的经费不超过100卢布。第三,德国政府的的资助。列宁用此基金支付工资和出版布党报纸。

秘密警察与革命者既斗争又合作。秘密警察渗透入所有的革命党。列宁则戴着手套与秘密警察交易。秘密警察热衷于促进分裂内部树立山头。除了收集情报组织活动外,主要职责在于促使反对派内部关系恶化,主要人物之间相互冲突。警方利用列宁对孟什维克的敌意,加剧两方的紧张,从而减轻其危险性。为此目的,线人(Roman Malinovskii)打入布党,成为党在杜马的主要发言人。警方予之资金让他发行列宁的星火日报。并选任了一个线人任编辑。列宁愤怒地否决孟什维克与社会主义革命党人揭露罗曼是警方线人,甚至当其真相暴露后[6]110

19131月,在巴尔干危机期间,列宁致函高尔基:“奥俄开战将极有利于东欧革命,但是(Franz Joseph)和尼古拉二世不太可能予我们此种惊喜。”在一战爆发时,列宁还给他的情妇(Inessa Armand)邮了一封贺卡称:“我的亲爱的最亲密的朋友,致意俄国革命启动”!因为列宁期望战争使工人农民士兵反叛,变国际战争为内战,他好从中得利。

列宁在波属奥地利之(Cracow)期间,与奥地利政府联系,换取财金津贴,支持俄之乌拉尔独立,奥地利将作为削北俄国的国策促动。待敌对暴发时,他移居中立的瑞士,并在那里呆了两年半,他准备了一份声明,煽动德奥击败恶的俄国。他是唯一的一个著名欧洲知识分子号召击败自已祖国的人。由于列宁公开希望俄国战败,引起德国关注。一个德国与俄国关系专家(Alexander Helphand-Parvus)于19155月与列宁接触。 在瑞士,但当时列宁拒绝他。不过,他同意另一德国将间谍,换取财金资助。这些行为构成最严重的叛国罪。列宁至死一直保守这些机密。直到德奥档案解密后才披露。[7]

战争期间,列宁与克鲁斯卡娅经受了一系列考验,一段贫困与世隔绝的时光,住在边境贫民区,与妓女和罪犯同餐,被先前不少追随者抛弃,因认为列宁是个危险的疯子,唯一使列宁欣慰的是与情妇伊内莎,一个音乐艺术家的千金和商人之妻,她1910年在巴黎遇见列宁,很快便成为其情妇,并在克鲁斯卡娅的容忍下,她似乎是列宁一生中唯一亲密的人。

列宁其实对革命的到来并无信心。191719日至22日,在苏黎世对年青社会主义者交谈时预测,欧洲无法拒绝动荡的同时,“我们这些老家伙恐怕无法活着见到革命决战”。7周后,沙皇政权跨台。[8]

虽然习惯上称1917年俄国两场革命,二月和十月,唯有二月革命才名符其实。19172月俄国经历了一场真正的革命,骚乱导致沙皇政权跨台,别然既无准备,也未料到,而是自发和突发的。临时政府立即得到了全球各国的承认。191710月推翻临时政府,不是自发而是精心阴谋,并由高度组织的阴谋导致。随后用了三年内战镇压国内普遍的反抗。十月是典型的政变,由一小撮帮派夺取政权。十月政变分两个阶段,列宁指挥街头示威抗议,拖跨政府,这一策略失败后,列宁逃至芬兰,9月以后,由托洛斯基领导。

191736/19日,列宁电报彼得勒格布党;“我们的策略:完全不信任,不支持新政府。我们尤其怀疑克伦斯基。武装无产阶级才能提供唯一的保证。立即选举彼得格勒市杜马,不与其他党掺和”。

此时临时政府刚执政一周,几乎尚未发表政纲,而布党被秘密警察消灭了许多;在工人中的支持者远少于孟党和社会主义革命党。但布党组织最严密完好。32日彼得格勒市党委刚从狱中释放,三天后,才开始发行第一期星火日报(战争爆发后被关闭)。

德国对俄国要人有其自身的考量:1916年秋,(Kaiser Wilhelm)沉思道:“从最严格的军事意义上,单独与同盟交战国缔和约至关重要,以便我们全力对付其余。。。据此,我们应努力促成俄国内斗争,令其与我方订立和约”。[9]

这意味着德国将利用亲德反战的左派激进者,而列宁无疑是领导人。打列宁牌的是(Parvus)他1917年以进出口公司掩护情报员身份,在中立国丹麦,他聘任了一个列宁信任的(Pole Jacob Furstenberg Granetskii)任驻斯德哥尔摩代理。他集注于列宁,描述他为远比克伦斯基疯狂。他极了解俄国政治并富于远见,预计列宁一旦回俄国,将推翻临时政府撑权并缔和约。他知道列宁渴望权力,相信他会交易经德赴瑞典回俄国。在(Parvus)影响下,德国大使电告柏林:“我们须无条件寻求制造俄国最大可能的混乱。。。尽力挑拨中庸与激进派之间,激进派撑权对我们利益最大。既然革命对他们不可避免,必然搅乱俄国的稳定。”

于是德国政府授权其驻瑞士使馆,与列宁谈安排回俄国通行事宜。为避通敌这嫌,安排与德国关押于俄的公民交换,于是列宁等人享受特检免验护照。

1917327日下午320分至49日,32名俄国移民包托列宁、克鲁斯卡娅、伊内莎、季诺维也夫从瑞士至德国,抵达波罗的海后转船前往瑞典。在斯德哥尔摩由(Parvus)接站。他求见列宁,但列宁拒见。而让(Karl Radek(奥地利公民)见他以避开通敌之嫌。卡尔与帕尔瓦斯谈定了德国资助布党的具体事项。43日抵达彼得格勒。列宁发表演讲言及资产阶级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无需等待经年累月,只需数周。令所有的人震惊。随后,列宁宣读他的四月提纲;绝大多数听众认为其完全脱离现实,如果不属疯狂的话。列宁主张撤出战争,立即转向第二阶段革命,不与临时政府任何合作,全部权力转归苏维埃;解散军队改为民兵;没收所有地主财产,全部土地国有化;将俄国金融机构合并成单一的全俄银行,受苏维埃控制,苏维埃控制生产与分配,创设新国际。

德国非常高兴,19174417时,德国驻斯德哥尔摩代理电报柏林:“列宁成功进入俄国,他正在按我们期望的工作”。[10]

列宁是个守口如瓶的人,对待政治犹如战场。对一般战略目标他公开化,但对策略他一点不露。列宁对他的敌人的弱点非常敏锐。他知道自由派和社会主义知识分子犹如“食草老虎”,恐惧暴力和责任的革命者。列宁曾仔细研究克劳维茨之《战争论》。并将战争策略适用于政治,即不仅击溃,而且消灭对手,剥夺其武器,解除其所有。若拒降则肉体消灭。

指导列宁的原则乃是马克思于1871年相当偶然宣布的教条:巴黎公社失败的原因是:接收而非消灭既存的政治、社会和经济机构体制。未来革命应当:不是迄今移交官僚军事机器,而是毁灭它。

二月革命的经验使列宁以为可以通过街头抗议,象推翻沙皇一样推翻临时政府。列宁研究法国社会学家(Gustave Le Bon Crowd Pschology)的大众心理学。分析了人类大众行为及操控方法(墨索里尼和希特勒均从该书获得指导)。

回俄国三个月,列宁策动了数次骚乱,旨在颠覆政府,19177月最后一次,几乎毁灭布党本身。仅是因政府犹疑不决,放过了布党一命。后来托洛斯基充分利用了政府此项弱点。

首先,半心半意布党于四月间赌权力。苏维埃想打赢战争取得胜利,而非不割让不赔偿的和平;外长(Miliukov)则想实现1915年盟国因怕俄国退出战争而答应的割占土耳其海峡和康斯坦,结果引发年青激进军官发动的街头抗议。布党趁机混入其中提出政府辞职,权力归苏维埃口号。彼得格勒军区总司令(Lavr Kornilov)要求国会批准镇压骚乱被拒。

列宁从四月经验得出结论,布党的策略革命性不足。5月初,6名社会主义苏维埃代表参加政府担任部长。(Lvov)任首相,克伦斯基任战争部长。

19175月和6月,布党位居社会主义党第三位,在6月初第一届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上,布党占105席,社会主义革命党占285席,孟什维克党占248席。在第一届农民大会上,社会主义革命党占绝大多数,而布党仅占20席。布党与社会主义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党不同,可攻击他们虚伪,不敢实际行动;布党以全球性革命为已任,而不考虑俄国具体情况;俄国革命仅是世界革命的一个过渡,故能承诺任何团体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一旦撑权,布党立即否定一切承诺,以中央集权方式重建国家。

俄国工人建立纵向和横向工会,奉行辛迪加主义,列宁此时支持之,使布党因此赢得众多工人支持。5月底第一届彼得格勒工人代表大会,布党占2/3代表。即便如此,布党在工人中仍人数极少:直到政变前夕,仅5.3%的俄国产业工人系布党党员。[11] 后来,1920年在共产党内的辛迪加给列宁带来很大麻烦,迫使他清洗之以摆脱自已。

列宁组建了一支不受苏维埃控制的红卫队,同时在军中大力进行反战宣传,前线和城市军管,以期剥夺政府的军人支持。列宁的行为引起人们怀疑他是德国的代理人。“想想谁要战争?为何而战?资产阶级!”

数十万份免费报纸发放,经费皆源于德国。德国外交部长(Richard Von Kuhlmann1917123日总结了他的国家对布党的贡献:“。。。在俄国的颠覆活动,促使其分裂,通过各种渠用不同的方式资助布党,向布党提供稳定的资金,使其能建立主要机构星火日报,进行有效的宣传,并助其扩大党的基础。”[12]

一位德国社会主义者与战后魏码政府关系密切,估计德国给布党超过5000万金马克,相当于600万至1000万美元,当年可购买910吨黄金。通过德国驻斯德哥尔摩大使(Kurt Riezler)支付给列宁的助理(Furstenberg-Ganetskii)(Parvus)的雇员,再由他转汇至彼得格勒各不同的公司,包括一家由布党中央委员会经营的制药公司,临时政府从法国间谍处获悉此信息,并进行了追查,以备用,但未及摧毁之。

士兵厌战情绪相当重,丧失了斗志,苏维埃继续促他们战斗令他们不满。而布党利用此种厌战情绪,610日发动群众全副武装抗议,以令政府难堪,或伺机推翻政府。616日,俄军望着德军服者而逃,军心焕散。俄军战死130万人,但被敌军俘虏者高达390万人,比西方士兵被俘者高出1213倍。极大损害了克伦斯基和临时政府的声誉。七月骚乱因政府派谴彼得格勒驻军前往前线引起。该命令违反了四个月前与苏维埃的约定,激怒了军人,布党趁机煽动兵变,发动宣传攻势必。

629日当局势变紧时,列宁突然消声匿迹。他逃至芬兰。表面理由是极度疲劳需要休息。更可能的理由是列宁从向布党中央提供的情报知悉政府已撑握其通敌资敌的证据拟起诉之。71日逮捕28名布党著名成员包括列宁的命令签发。

布党集注于重机枪军团,于73日决定上街,事先向各其他驻军求助,被拒。当晚布党中央军委命令策动兵变起义。列宁被控叛国和组织武装叛乱罪。季诺维也夫陪同列宁先躲在彼得格勒近郊,后再逃至芬兰。他的大多数布党同仁皆被捕。但因苏维埃反对政府未启动起诉程序。七月事件后,首相Lvov辞职,克伦斯基接任首相,他任命Kornilov担任军队总司令,下令解除参与兵变部队的武装,禁止布党日报星火和其他党刊在前线散发但克伦斯基害怕右翼君主政变远盛于布党政变企图。

托洛斯基在十月革命中起了主角作用;仅是个煽动者未被邀请参加组织问题。他知识渊博雄辩,口才文章皆佳,长于煽动群众。但他在党内不够有名,一则因他入党较迟,二因他过于傲慢。

俄国革命悲剧是因为克伦斯基内心在作为国家首脑明知军队支持对于无政府边沿和德军大军压境之际的重要性,与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知识分子担忧军队有可能产生反革命的拿破伦之间的斗争。克伦斯基私下告诉作者当时他深受法国革命经验的影响。

科尔尼洛夫将军是西柏利亚哥萨克之子,因勇敢和激励军队的能力,升职神速,他对政治几无兴趣,是个铁杆爱国者。克伦斯基于七月政变后提升他任总司令,旨在期望他能重振军威军纪。科尔尼洛夫接受该职但提了几项条件:恢复军队战斗力,他要求取消极有害的第一号令:削减军委的权力,并授权军官恢复军纪的权力。他要求恢复对前线和后方兵变者的死刑。俄国国防工业应适应战争需要更有效。

这些条件激怒了克伦斯基,几乎使他撤回对他的任命。助手劝服了他,但冲突的种子业已种下。克伦斯基的副手(Boris Savinkov)对两者非常熟悉说:科尔尼洛夫将军“热爱自由。。。但俄国第一,自由第二;而克伦斯基。。。自由和革命第一,俄国第二”。这些不同的优先顺序无法调和。

协商了两个星期,在保证满足他的大部分要求后,科尔尼洛夫于724日上任,事实上,克伦斯基既无法也不愿履行他对科尔尼洛夫的承诺。他无法是因他得依赖苏维埃,而苏维埃谴责他为早斯的军事专制者;他不愿是因为很快他便认为科尔尼洛夫是他危险的对手。

83日科尔尼洛夫要求允许会见内阁成员,正当他在介绍战局概况时,克伦斯基和他的副手均要他小心,使他认为内阁中有内奸,这动摇了科尔尼洛夫对政府的信心。

自由派和保守派政治家开始视科尔尼洛夫为国家的救星,814日科尔尼洛夫抵莫斯科,出席国会大会(克伦斯基反对)受到万众欢呼。克伦斯基更感威胁,而非社会主义报纸对政府的批评,进一步强化了他的判断。8月中旬,法国情报称布党将于九月策动政变,德国配合进攻彼得格勒;但该情报证实为误报后,克伦斯基却利用它来毁誉科尔尼洛夫。他派助手Savinkov前往科尔尼洛夫总部,要求其派第二骑兵团前往彼得格勒。旨在对彼得格勒实行军管,保护政府免受任何人,尤其是布党的攻击。依外国情报,他们正准备与德军联手登陆芬兰。

被克伦斯基开除的Lvov822日拜访克伦斯基,宣称他代表一个有影响力的党,相信政府需要由有军方背景的人物加强。克伦斯基立即宣布结束会见,并将此事忘了。然而,Lvov前往(Mogiler)见科尔尼洛夫,称自已代表首相征询科尔尼洛夫的意见:如何加强政府。由于疏忽科尔尼洛夫既未要求Lvov出示证明,也未确认他代表首相的授权。Lvov请科尔尼洛夫对三项可供选择的决择:一,克伦斯基确保独裁权力;二,科尔尼洛夫作为专制独裁机构成员之一;三,科尔尼洛夫成为独裁者。并解释克伦斯基有意授予他专制权力。科尔尼洛夫答复他选择第三种。

他说他不贪图权力,愿意为任何合法政府服务;但是他不会拒绝最高权力,如果授予他的话。他接着说,考虑到布党政变的危险性,克伦斯基和Savinkov应慎重考虑来(Mogiler)避难。

Lvov826日早上6点赶回彼得格勒,这时他装作总司令的代理人,未告诉克伦斯基他向科尔尼洛夫提供了那些选择,直接告诉克伦斯基科尔尼洛夫选择独裁。克伦斯基早就怀疑科尔尼洛夫。要Lvov将总司令的要求写下来。Lvov写道:科尔尼洛夫将军建议:

1.彼得格勒实行军管;

2.所有的军事和民事权力均由总司令撑控;

3.所有的部长,首相变不例外,全部辞职,临时政府执政权移交给部长代理直至总司令组建新内阁。

这一最后通谍实际上是由Lvov和他的朋友们,认为唯有军事专政才能拯救俄国,故想用此方法。克伦斯基此时更加怀疑科尔尼洛夫,当晚他用电报与科尔尼洛夫联系,克伦斯基提及Lvov之最后通谍,请科尔尼洛夫确认。科尔尼洛夫认为该信息提及他要求克伦斯基和SavinkovMogilev避难之事,故确认之。而克伦斯基误以为科尔尼洛夫确认他要独裁权力,或许克伦斯基疲劳过度以致无法清晰思考,但亦可能他巴不得作此种解读。

基于此种拙劣的证据,克伦斯基决定撤销科尔尼洛夫总司令之职。不顾Savinkov建议再作一次勾通以澄清真相以避免此悲剧性误解。克伦斯基要求内阁授予他专制权力以粉碎反革命军事政变。凌晨克伦斯基通知科尔尼洛夫,已解除其总司令职,并令其前往彼得格勒报告。

科尔尼洛夫忽视克伦斯基的误解,继续安排帮助政府粉碎布党政变。下午240分,他电报Savinkov骑兵团正在集结,将于828日前往彼得格勒,请求将彼得格勒军管。827日早上7点收到克伦斯基解职电报,令总司令陷于困惑。刚开始他以为该电是伪造的,随后科尔尼洛夫以为克伦斯基已落入布党之手故违心而为。因此科尔尼洛夫拒绝执行命令,直到有机会面释。当日Savinkov与科尔尼洛夫联系,首次了解到Lvov介入。但克伦斯基拒绝撤销其命令,他已决定向媒体公开,指控科尔尼洛夫叛国。克伦斯基的指控令科尔尼洛夫怒不可扼,因为这触及他最敏感的神经:爱国主义。读到该指控,他不再认为克伦斯基是布党的阶下囚,而是鄙的阴谋,旨在毁誉他与军队。他向军队发送信息称:克伦斯基是个十足的骗子,他号召俄国人民站在他一边拯救俄国,誓言击退德国,要求召开宪政议会。最后他确实兵变反叛,但仅是在被指控反叛之后。

正当骑兵团前往彼得格勒途中,克伦斯基发出另一声明告诉大众,科尔尼洛夫叛乱将前线部队调来打首都。但他给Alexander Krynvov将军电称:城市很平静,并没有政变危险,因此他必须停止进军。他请Krynvov将军前来访他并保证其安全。当Krynvov将军现身时,克伦斯基却令他前往军事法庭报到。Krynvov将军则到他的一个朋友家用手枪自杀了事。

是否有个所谓科尔尼洛夫阴谋呢?几乎肯定没有。但有相当证据表明确有个克伦斯基阴谋,毁誉总司令,扩大想象的但被广为接受的反革命政变,镇压之将使首相处于无可争议的没有对手的地位。

191710月政府设立了一个调查委员会,19186月(此时政权已易色)作出报告确认:指控总司令科尔尼洛夫叛乱没有依据,并指责克伦斯基缺乏勇气承认犯了严重错误。如果克伦斯基确认为了加强自已的权力而与科尔尼洛夫决裂,他不仅未达到目的,反而相反。克伦斯基与科尔尼洛夫的冲突,使他与自由和保守派皆疏远,而未巩固他在社会主义者阵营的地位。主要受益者是布尔什维克党。布党一直克意宣传面临反革命武装政变。8月,政府迫于Ispoliom的压力,开始释放因七月武装政变而被捕的布尔什维克党成员。九月市政选举中,布党突飞猛进,莫斯科布党获得49.5%席位,同时孟什维克和社会主义革命党则自6月以来一直持有71.1%突降为18.9%。不仅如此,为阻止假想的科尔尼洛夫进攻,克伦斯基请求布党援助,发放了40000枝枪给工人,很大一部分落到布党红卫队手中。

更重要的是,科尔尼洛夫事件,导致克伦斯基与军方的分裂。因为虽然军官团总是忠于政府,对克伦斯基的呼吁感到困惑,并非在背后支持科尔尼洛夫,他们却视克伦斯基对待他们受欢迎的总司令,逮捕许多著名的将军,指控他们与科尔尼洛夫阴谋叛乱,及他的向左转。后来十月下旬,当他呼吁军方帮助他从布党手中拯救他的政府时,军方几乎无人响应。

与此同时,列宁躲在农村,紧张地重新设计世界。刚开始列宁认为他和他的党全完了,即便如此,他的失败可为将来的革命提供教训。因此,他致力于写《国家与革命》,基于马克思之成功的革命必须粉碎既存的官僚和军事机器(旧政体)这是过渡性的无产阶级专政的任务。一旦完成此任务,政府将消亡。“在社会主义下,所有一切将颠倒统治,且迅速变成习惯于无人统治。”处理未来经济,列宁保守得多。

科尔尼洛夫事件给了列宁新希望。他认识到克伦斯基与军方分裂是多么致命的错误,以极兴备和吃惊的观察,首相居然恢复并武装他的追随者。工人和士兵正在偏离苏维埃,孟什维克与社会主义革命党的主要支持者基地。

到九月中旬,布党在莫斯科和彼得格勒苏维埃中工人均获多数。托洛斯基保释出狱,成为彼得格勒苏维埃主席,并迅速使之发展成控制全国苏维埃的机构。不理采Ignoring他创立了一个平行假苏维埃组织,代表布党占绝大多数的苏维埃。

在科尔尼洛夫事件创设的更佳政治环境下,及在苏维埃中取得的成功,布党重新讨论另一次政变。七月政变惨败记忆犹新,卡门内夫和季诺维也夫坚决反对另一次冒险。理由是布党正在恢复力量,但他们仍是极少数:即使夺取了政权,也会在资产阶级与农民反革命联手下很快被击溃。主张待第二届苏维埃大会通过合法手段获取权力。

912日和14日列宁从芬兰给中委两函:“布党必须夺权”。“布党可以且必须夺权,不仅能夺权且能保住政权”。通过承诺:立即和平,鼓励农民占取私有土地,列宁保证:“布党可以建立一个无人能推翻的政权”。“在莫斯科与彼得格勒举行武装起义夺权,推翻政府,我们必须考虑如何煽动这么干,而不在文字上显示我们自已。”

托洛斯基证实,当时苏共中央委员无一人赞同立即起义。斯大林建议将列宁的信发给布党各主要组织者,看他们的反映。列宁急不可待生怕时不再来,千载难逢的良机稍纵即逝。919日他发出第三封信:“时机已成熟”。“放过此时机,等待苏维埃大会纯属白痴或纯属背叛。”“必须迅速与决绝行动,同时在莫斯科彼得格勒和波罗的海起义;意外进军莫斯科可令政府滩痪”。“我们将以小于7月的损失换取胜利的机会,因为军队不会进攻主张和平的政府。”

列宁的紧迫感是由于他担忧被宪政议会抢先。拖延了一些时日后,89日政府最终确定于1112日举行大选,1128日举行宣誓就职仪式。议会民主选举,农民占很大份额,而社会主义革命党在农民中占主导地位。布党唯一可能获胜的仅是城市地区苏维埃。在政府已宣布将举行民主选举后,布党已不再能盗用‘人民’的名义行事。一旦他们撑权,他们将控制局面。因此,政变不得不在1112日大选之前进行,否则布党将不再是面对资产阶级政府,而是全民选举产生的社会主义革命党政府。

虽然列宁主张立即政变,他不得不向他的同志们让步。他们主张以苏维埃的名义举行政变。由于真实选举产生的全国苏维埃大会几乎肯定将使布党成为少数派。托洛斯基与他的助手于是组建了一个主要由布党撑控的苏维埃代表大会,创立了一个以假乱真的“北部地区委员会”,由11名布党和6名由社会主义革命党中分裂出来的与布党临时合作的社会主义革命党人组成,该委员会自我授予Ispolkom的权力,邀请苏维埃和军事委员会派代表参加大会。苏维埃和军委在布党显然占多数的大会,占2倍和